4.牛棚大战(1/2)

在农场的新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而谷杏子的日子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错，她成了连队重点观察对象。

自从上次坏了李光明的好事，李光明开始处处针对谷杏子。谷杏子被单独安排到牛棚里面干活，拾牛粪，挑牛粪，这种脏活重活，连男知青都不愿意干，女同志更是避之不及。谷杏子一连干了三天，肩膀和腰都糟了大罪。

这天夜里，谷杏子趴在竹床上，上本身脱的只剩下一件肚兜，光着大白膀子，肩膀上是白天挑牛粪，被扁担轧出的伤痕，红红的一大片，有些地方已经淤青了。

“该死的老李头，真他妈不是东西。”张小婷拿了热水给谷杏子擦拭伤痕。嘴里碎碎念道：“你也是，得罪谁不好，非得罪他，他出了名的小肚鸡肠你不知道吗？”

“嘶，大姐，你轻点。”谷杏子咧着嘴，她能有什么办法，当时那种情况，有点血性的人都会上去出头。“迟早让那老王八蛋付出代价，让他叫我姑奶奶。”

“呦吼，看不出来，你谷大小姐也学会说脏话了？口气倒是不小，你可别忘了，人家比咱们高一头，再怎么样，咱们都得指着他过活。”张小婷白了她一眼，拿起热毛巾贴上谷杏子的肩膀，疼的谷杏子一通哇哇大叫。

“诶，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到志国？”这个问题在张小婷心里憋了很久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吵架啦？”

“别和我提这个人，可恶透了。”谷杏子翻了个身，穿上了小背心。一脸厌恶。

“小两口子床头吵床尾和，志国对你挺好的，你去医院他都偷跑出来看你。”张小婷一副和事佬的做派。在她眼里，谷杏子是很喜欢郑志国的。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同屋的两名女知青慌里慌张狼狈的跑了回来，她们都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脸惶恐，爬上了各自的床。一个钟头前，她们相约跑去不远处的人工池子里洗澡，干了一天活，女知青都想下水松快松快，去池子里洗澡算得上是他们一天辛苦下来的唯一慰藉。张小婷平时也是一起去的，但是今天晚上，她看谷杏子太累了瘫在床上跟条死鱼似的，她还是决定留下来照看。

“怎么了？见鬼了？”大嘴巴张小婷先开了口。

“比鬼更可怕，我们遇到流氓了。”女知青王爱梅攥紧了胸前的被子。

“那流氓用探照灯照我们，天啊，我可再也不敢去哪儿洗澡了。”另一名女知青林琳吓得哭了出来。

“那你们咋不追上去呢？”谷杏子问道。

“哪敢啊，这黑灯瞎火的，都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我们都没穿衣服。”王爱梅惊魂未定。

“是我，我就上去把那流氓揪出来！一顿毒打！”张小婷怒火冲天。“你们别怕，明晚上我跟你们一块去水池洗澡，那色鬼要是撞上我，我非撕了他！”

“那流氓见你去了，怕是不会来了。”谷杏子见了张小婷义愤填膺的样子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道。

“嘿，你真是胆子见长啊，竟敢嘲笑我，看我先撕了你！”张小婷拉扯着谷杏子被晒红的小脸袋。

“我在水池边捡衣服时，发现了这个。”林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黑色钢笔，放到了桌上。

“这就是证据！你们两个跟我走，我们去连队报告，还反了他了！不把流氓揪出来我誓不罢休！”张小婷抄起钢笔，拉扯着林琳的胳膊，林琳退缩，窝在床上不肯动。

“去连队也没用，我知道这是谁的。”谷杏子下床夺过钢笔，“这件事就是连队里的人干的。你们瞧，这钢笔是党支部里发的，上面还有党徽，我看每个连里有身份的人都备了一支，前几天我还见过老李头的口袋里别着这个。”

听了谷杏子的分析，林琳和王爱梅哑然失色，张小婷捶胸顿足，躲到一边懊恼的揉乱了头发。

“单凭这一点证据还不够，等着吧，我觉得那流氓还会再出手，这几天我们都保持警惕，不要被流氓得手就行。”谷杏子示意大家别乱了阵脚，“我会把这个大蛀虫揪出来。”她把钢笔藏到枕头下面。王爱梅和林琳两个人依旧提心吊胆，虽然信不过谷杏子却也没什么法子。他们又委屈的哭了一通，又觉得无济于事，这才钻进被子睡觉了。只有张小婷支持谷杏子，暗暗下定决心，要把那个流氓揪出来。

第二天，谷杏子照常在牛棚干活。牛棚正对着一条小河，位于农场最南边的位置，村里交通不便，牛车成了最主要的代步工具。牛棚里臭气熏天，几头老黄牛今天不用干活，他们甩着细尾巴，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时不时哞哞的叫唤两声。苍蝇臭虫满天飞，臭味四散，即使已经用布蒙着鼻孔，依旧挡不住这销魂的味道。谷杏子一连提了好几桶河水，灌满了水缸。她筋疲力尽，体力不支倒在树荫下休息，渐渐的她睡着了。

“好你个谷杏子，敢在我眼皮底下偷懒！”谷杏子背后挨了重重一鞭，她吃痛，抬头对上李光明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看这货就是来找茬的。谷杏子料到李光明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早就留了几手。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牛粪收拾了！小心我抽死你！”李光明举起鞭子，耀武扬威的对着谷杏子一顿乱挥。谷杏子闷声不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朝牛棚里面走去。

李光明如鸭子走路一般，大摇大摆的走了几步，挡在谷杏子面前。“小娘们，你可翻不出老子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