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月之约(2/2)

“可是公子你也没问啊？”

小九眨了眨眼睛看着尚羽，公子没问，我也就没说啊……

“我……”

尚羽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小九着急地想留住尚羽，结果脚上受了伤，受不住力，直接要向前摔了下去。

幸好尚羽反应及时，拉住了小九，还将小九扶回了软榻上。

“谢谢公子。”

“明知自己脚受伤了，为何还要强硬跟上来？”

“我怕公子要赶小九走……小九这次本来就是来找公子的，自然不能轻易离开。”

“噗嗤……”

来蜀山找我的吗？

“公子笑起来真好看……”

小九看到尚羽笑了，自己也跟着傻笑了起来，尚羽反而愣了一下。

“你若不离开蜀山，被他人发现了，会被重惩的，我是为了你好。”

“小九保证乖乖地待，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小九马上举起右手发誓，一脸慌张的模样看着尚羽。

“为何要来找我？为何一定要留下？为何不怕蜀山的惩罚？”

人妖殊途你可是不明白？

“因为小九只要见到公子，心里就欢喜！”

小九激动地站了起来，尚羽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人妖殊途，小九姑娘你当真不知道？”

“公子自己说的万物皆一般！小九既然不怕被惩罚，公子又为何一定要小九离开呢？！”

“因为——！”

因为我不想让你受罚，蜀山惩罚妖怪的方式会让你神形俱灭的……

“小九就留在这里一月时间，一月过后，小九自行离开！”

“一月内不得踏半步，不准乱的藏书，所有其他人来便马上藏起来，可能做到？”

尚羽见小九态度强硬，便只得退一步说话。

“能！小九一定听公子的话！”

尚羽不知为何自己会答应小九，只是小九笑起来，他便也想笑……

“那现在就好好躺在软榻上养伤，不准到处乱动。”

小九听话地躺在了软榻上，尚羽也无奈地摆摆头回到了案台旁继续誊写。

小九侧躺在软榻上，脑袋枕在自己的手上，就这样子静静地看着尚羽，尚羽不敢直视小九，每每都是用余光看向小九，然后不经意地露出微笑。

过了许久，尚羽看见小九睡下了，便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袍走过去给小九盖上，然后回来继续誊写。

我不知你为何非要留下来，但你在我身边一日，我就得护你一日，毕竟是我同意你留下的……

玉醉烟。

半夏房内，九蕴主坐，半夏客坐。

“是不是你帮小九离开玉醉烟的？”

半夏没有马上回答九蕴的问题，默默地给九蕴倒满了茶水才开始说话。

“回公子的话，小九求半夏帮她逃出公子设下的结界，半夏便答应了，半夏甘愿受罚。”

半夏边说边俯身低头认错，九蕴单手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抬起头来，回答我的问题。你可知我为何将小九关在房间内，不准她离开玉醉烟？”

“回公子的话，半夏不知。”

半夏回答完毕后，又将头低头下去，放在手背上。

“哦？当真不知？”

九蕴说话很慢很清淡，但半夏知道这是公子一贯的作风。公子的心情从来都是不轻易表露出来的，但今日半夏却能够从公子的语气中寻到一丝责怪的意味。

“……”

面对九蕴的追问，半夏选择了沉默。

“你既不知，那我来告诉你。不让小九离开玉醉烟，是为了不让她跑去蜀山找那大弟子尚羽。人妖殊途，更何况对方是蜀山长老最器重的大弟子。再者，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妖怪盯着小九，想用小九的性命来威胁父王，你觉得你放小九出去是为了小九好吗？你也是狐妖，难道不知道小九对于我，对于整个九尾狐族的重要性吗？”

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九蕴也将茶杯重重地放下，半夏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

“半夏知错，还请公子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只不过我这玉醉烟是再也留不得你了，收拾收拾离开吧……”

九蕴转身离开了半夏的房间，半夏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站起来目送九蕴离开。

她知道公子做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更改的，让她离开其实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更何况，帮助小九离开，她本就有私心，想必公子也看出来了，所以才让她离开……

“为何你从来都不多看我一眼呢……”

半夏坐到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轻笑着便流下了一滴泪，泪水顺着脸颊滑到了嘴角。

世人皆说眼泪味咸，可为何我觉得它如此之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