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二 饮食男女(1/3)

吃过早饭后莫绍谦开始洗衣服，依然不准她动手，慕咏飞在一旁看得有点无聊，趁他不注意，伸手挑了些泡沫，转手揩在他脸上，然后笑着跳开。莫绍谦手上全是泡沫，只得耸肩蹭掉脸上的泡沫，瞥向一旁笑得得意的女人，皱眉道：“不准捣乱。”慕咏飞不以为然，依然笑得狡黠，却在他恍若实质的视线缓缓地扫过她的身体时，隐去了笑容，虚张声势地哼了一声撇开了眼，于是便错过了男人悄悄勾起的嘴角。

这天阳光依旧不错，洗好衣服后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晒衣服，正好遇到村长的儿子扛着锄头出门，双方打了个招呼，不远处还可以听到牛哞哞叫的声音传来——这两天村民们已经开始恢复生产了。

晒完衣服后两人又手牵着手出去逛了，时不时地闲聊两句。两人十指相扣，莫绍谦时不时会捏捏她的手，或者挠挠手心，等慕咏飞不耐烦瞪他时，又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一派正经；有时慕咏飞觉得太痒了，笑着要甩开他的手时，他又会收紧手指，将远离的人拉回来，另一只空着的手捧上她的脸，吻上带笑的唇。一刻不闲着地作怪！慕咏飞对那个面上云淡风轻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可她脸上分明是停不下来的笑意。

拐过一道篱笆后，他们看到在一户人家的院子中几个孩子正在玩耍，那些孩子一人跨着一根竹竿，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驾驾——”，过了会儿又纷纷抽出跨着的竹竿挥舞着“过起招儿”来，嘴里喊着些童稚有趣的话。他们也没出声打扰那些孩子，相视一笑便走了。慕咏飞回想着那些孩子玩竹马的情形，不禁又笑了出来，说道：“他们让我想起我弟弟小时候了。振飞在这个年纪也调皮得很，一直嚷嚷着要骑马，刚能在马上坐稳了，就想带着他的狗去打猎，哈哈，当时真是笑死人了。”

慕咏飞回想起儿时的旧事，笑得很开心，有些得意地说道：“说起来振飞骑马还是我教的呢。”

莫绍谦看她满脸笑意，牵着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附和道：“哦？你小时候这么厉害？”

“那当然，连我外公都说我天赋好，如果小时候坚持下去，或许能成为专业骑手也说不定。” 慕咏飞难得起了谈性，“我妈妈从小就跟着外公学骑马，马术非常好，而我骑马是我妈妈教的，我差不多三四岁就在马背上玩儿了，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教个小豆丁入门还是没问题的。”

她满脸骄傲，像个孩子似的，也不知想到什么，慕咏飞噗嗤笑出了声，看向他道：“你有没有发现我爸很少出现在马场？”莫绍谦点头，等着她接着往下说，慕咏飞眉眼弯弯，“我之前不是说我妈妈年轻的时候追求者很多吗，据说当年我爸为了讨她欢心，去学骑马，结果技艺不精摔了下来，小腿骨裂躺了一个多月，他本来还想博同情，使苦肉计，没想到我妈妈暑假提前回学校了，压根儿不知道他受伤。我爸到现在骑马都只是半桶水，所以当年振飞缠着我爸想学骑马的时候，我爸十分尴尬，最后还是我来教的。”

无意间听到慕董事长的糗事，莫绍谦也有了点笑意，说道：“看来慕大小姐从小就是个好姐姐啊。”

“我才不是好姐姐呢，我那时候可嫌弃振飞了，他笨死了，教起来太费劲！”慕咏飞撇了撇嘴，没说因为妈妈去世，那时候的慕大小姐对幼弟一直都爱理不理，小家伙也是一直都不太敢亲近姐姐；更没说因为慕董事长要求她教弟弟，在教习的过程中，她才慢慢接受了那个倔强的淘气包，而更头疼的是明明对他凶得很，淘气包在那之后却喜欢粘着自己了。

莫绍谦笑了，想起来在慕宅看到过的两姐弟骑在一匹马上的合照，照片上十几岁的慕大小姐确实满脸冰霜，怀里的小男孩儿倒是笑得灿烂。他自然美错过她撇嘴的小动作，心下好笑，心想从小到大慕大小姐都是个别扭的孩子啊。

中午两人回去做饭，莫绍谦在灶间忙碌，村长的儿媳送了碗菜来，是村长家难得做的大菜，慕咏飞道谢笑着接下了。倒是村长的儿媳看着慕咏飞干净整洁地坐着、而莫绍谦在忙活时眼中闪过讶异，不过只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饭后会来拿碗就离开了。等莫绍谦把午饭摆好，看着新出现的那碗菜，讶异了一声，“咦？这个花纹倒是少见。”

慕咏飞知道他喜欢收集瓷器，见他盯着那只碗看，不禁也凑上前去看，“怎么，难道这碗还是古董？”

莫绍谦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轻笑一声，“你想太多了，这就是普通的现代生产的碗，不过这个纹饰倒还是有些说头的。”接着便说起这个四色盘龙的图案的由来、发展什么的，见她兴趣缺缺，轻敲了下她的额头，结束话题，“……这应该是比较早的时候生产的碗，现在餐具生产早已经不流行使用这些‘复古’风格的纹饰了。”

自己这个听众太不合格了，慕咏飞也有些心虚，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问道：“你是怎么懂这么多关于瓷器、古董的知识的？”

莫绍谦有点想笑，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说不上懂，小时候跟我爸学的。”他给她也夹了一筷子菜，“虽然说我们莫家不像你们慕家世代渊源，但往上数几代在老家当地也是个地主。我太爷爷是个举人，就爱收集古董，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家里被搬空了，一件宝贝没留下来，他也郁郁而终。所以我爷爷虽然后半辈子也就是领领工资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