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在s市(1/2)

连续的会议之后，村委召开子最后一次村民会。之后，几辆大挖机开进来，几个大大的拆字被贴在围墙外，轰轰烈烈的拆建开始了。楚姿姿他们全家租住在离楚爸学校不远的地方。s市的道路四通八达。但是楚姿姿偏爱经过这里回家。看到自己儿时经常玩耍的小操场堆满了杂物，往日虽拥挤但是总是干净整齐的居民区弥散着漫天的烟尘，有些楼房已经毁了一半……人类为什么建了再拆，拆了再建，谁也弄不明白！周五下午，她没课，早早下班去陈爷爷家。那间小超市的存在就像一个异物，漫天的尘埃笼罩着它，轰隆隆的机器声时不时传来，短短的十几天，除了那片停车场，这里的一切都已面目全非。对楚姿姿来说，用满目苍夷来形容都不为过。她从车里出来没走几步，就看见林远东和村长迎面走来，后面还有一行人，有几个是村里的委员。楚姿姿很诧异，但是她不愿深究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村长一看见她，就叫道：“楚楚，你来一下！”

楚姿姿硬着头皮走过去。

村长笑：“明天来吃饭，和你爸说一声，别忘了！”然后转头开玩笑似对林远东说：“我们村里的小歌星！”又非常非常非常郑重的对楚姿姿道：“楚楚，这是林总！”

林远东伸出手，“你好！”，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楚姿姿看也不看。

村长愣住了，“楚楚，这是林总，是来我们这里协助拆迁工作的。”

林总很了不起的，快点表示恭敬啊！叫人家林总的手悬在半空中，你这是要上天了，村长恨不得自己伸手……。

楚姿姿“哦”了一声。

林总很了不起吗？我不觉得啊！

林远东笑了笑，伸回手，转头对村长说：“我们会尽快找到合理的途径，到时候还希望您支持我们的工作。”

村长连忙点头：“知道你们为难，我代表全村的村民对您表示真诚的感谢，恳请您们再多想想办法！”

楚姿姿听不下去了，村长，有没有搞错啊，我不是村民吗？

她终于用目光扫了林远东一眼，他脸上那温和有礼的笑容，让她觉得特别堵，真的，特——别——堵！

然后她昂首阔步的走开了！

村长转脸解释：“这丫头今天……”。

林远东表情认真：“理解，她失恋了！”

村长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还是林总见多识广！”不过这话用在这里似乎不太像赞美啊，还是不说了！

第二天，楚姿姿全家去赴宴。村长现买了新房，在郊区，特别大，还顺带买了间商铺，准备自己做生意。席间，这些个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都颇为伤感。现在大家都有钱了，就是不知道打麻将还能不能凑一桌？不知道练太极还能不能约到不知道生病了还能不能吃到东家的肠粉西家的米饼……唉！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有得有失才是人生吧！后来又谈到小超市，大家又是一阵叹息。十多年前，陈爷爷从垃圾堆里捡到延延，显然亲生父母因为孩子有病就丢弃了。为了给孩子治病，卖了房，花光了积蓄，延延虽双目失明却也活了下来！小超市不是他的，补偿哪有那么容易？楚姿姿忧心冲，她甚至想，要是自己再足够有魅力一点，或许现在能去求求他。可是她深知自己对他来说无半点的意义，他瞧不起她，全世界不知，而她却不能不知！

日子一天天流逝，村里已搬走了大半，几乎已是一片废墟。小超市孤零零的立在街角，也许传说中的钉子户就是这样诞生的。楚姿姿往这里跑的更勤了，每来一次，焦虑就增强一次。四处弥漫的着烟尘灰土，到处堆放的建筑废料，震耳欲聋的机器声……可是谁有办法让这一切改变？甚至陈爷爷自己也默认了这个事实，“不补偿有什么办法，咱又不占理？在这里能住一日，就少花点补偿款，后面的日子可还长着呢？”楚姿姿听着，想安慰却说不出只言片语。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没有道理可讲，亲生父母抛弃孩子，谁能怎样？有人呢，素不相识就可以倾家荡产，谁又能说清为什么。没有了道德和责任，人的底线有多低？或许你根本想不到。她轻声道：“延延多好，以后肯定孝顺你！”陈爷爷就笑起来：“那是自然哦，他不孝顺我我老了可没什么依靠喽！”楚姿姿也笑起来。

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天色竟暗了下来。陈爷爷说得赶紧去学校接孩子。楚姿姿就说你去把，这里我看着。不多久，忽然一声惊雷，雨就要来了。楚姿姿连忙去挪那摆在超市门口的水果篮。她太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前收拾妥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天居然又有了放晴的意思。楚姿姿真是无语问苍天，她笑着跟陈奶奶告辞。然后就去停车场开车！说是冤家路窄呢，还是缘分天注定呢？林远东刚要驱车离去，就看见她向着这边走来。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红色的t恤衫。因为雨过天晴，空气中飘着微微的凉，她就套着薄薄的牛仔马甲，高高的扎着的马尾辫随着她的脚步就在那晃呀晃呀，晃得他心痒难耐！

他熄火，开车门，用很舒适的姿势靠在车窗上，看着她，目光放肆。楚姿姿离他越来越近，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似乎马上就要擦肩而过……林远东一把抓住了她！

“放开！

“……”

她不看他，轻咬嘴唇，这人有毛病么？瞧不起人家干嘛还招惹人家！

“楚楚！”他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