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甜暖(2/3)

卫霁朗笑着睨她一眼：“等会儿再带你吃点其他岛上野味，保证你吃得迈不动步子！“

叶染大笑：“迈不动步子你得负责将我背回云碧落霞去！好人得做到底不是吗？”

她晶亮的琉璃眸子似沾了蔷薇湖汤汤春水般，流光水泠，让卫霁朗转不开视线。

旋即二人便一起出了神女祠，往回走。

天色已晚，一轮毛月亮似汪着水般淡淡挂在天上，隐隐的光落在群峦叠嶂里黑魆魆一片。

卫霁朗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小手电筒来，照亮前路，引了叶染下山：“小心脚底下！”

叶染时不时睇他一眼，鼻端漾着熟悉的气息，不由又想到之前那个拥抱，心下虽茫然，却还是忍不住要欢喜他所给予的微薄甜暖，似意式浓缩里的一丝轻甜，苦里的甘甜才愈甜。

她知道他未婚，却有个孩子，孩子母亲不详。她明白自己在情况不明下不该又起了心思，却克制不住要靠近他，似飞蛾扑火般。

“卫霁朗！”她脱口而出。

“嗯”卫霁朗淡应，也不好奇为何她不再唤他“卫老师”，而开始叫他的名字，不过微扬的唇角暗示着他很愉快她的叫法。

“你名字是不是雪霁天晴朗的意思？”叶染来这一句。

卫霁朗睨着她微光里依旧晶亮的眸子浅笑：“我爷爷取的名字，大概是这个意思吧！虽然燕尾岛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雪花！”

“这里从来不下雪吗？”叶染讶然道。

“闽中按理会下雪的，但是燕尾岛可能气候环境比较特别，冬天的温度在8-20度之间，有时艳阳天时会更暖！”卫霁朗娓娓道来，“不过雨季会很长，你来这会儿是算是比较好的季节！二、三月的回南天，还有六、七月的梅雨跟上海的黄梅天一样，多是潮湿、闷热，日复一日！很难熬！”

叶染笑：“那看来我不会水土不服了！”

卫霁朗也笑：“你倒是有我父亲的风格！”

叶染嘻嘻一笑：“我也是苦中作乐！不过我总愿意往事情良好的一面去想，否则不要抑郁死啦！其实我的漫画也有很多人骂不好看的，可是我从不去在意，也不去探究！你知道吗，我连现在流行的微博都不开！反正只要尽力画好故事就好了！力不能达的事我不会去计较！”

卫霁朗眸色微深，赞许颔首：“了不起！小小年纪能有这种豁达，确实很难得！”

叶染略显羞涩玩笑：“不小了，我朋友说我再不恋爱结婚就要沦为圣斗士了！还是黄金的，金光可以闪瞎月老的眼！”

卫霁朗眸光轻粼，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淡笑摇头。

有时真好奇眼前的她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如此乐观，如此豁达，叫人不得不刮目！

两人回到上岛后一起吃了晚餐。

在盈门的小餐馆里。

叶染好奇问：“你不回家吃饭，若儿和伯母要等你吧？”

卫霁朗给她夹了一块椒盐野味，淡淡道：“有亲友办喜事，祖孙俩早就赶热闹去了！”

其实是当祖孙俩知道他要请叶染吃饭，自觉从人家请柬里将他这出份子的给踢了出来。

叶染笑：“份子你出，饭祖孙俩吃对吧？”

卫霁朗眉目笑意轻漾：“你果然是她们的知己！”

愉快地吃好饭，叶染想起一件事：“我想去看看宋四伯他们老两口，好不好？”

卫霁朗看看天，沉吟一下道：“你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

叶染也就先作罢。

卫霁朗步行将叶染送回云碧落霞。

两人肩并肩漫步在上岛的夜色里。

叶染注视着路灯下他们的影子，一会儿长一会短，在灯光的来往里变幻纠缠。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法国人写的，叫《偷影子的人》！”叶染指指影子笑道。

卫霁朗侧耳倾听，温柔道：“讲的是什么？“

“话说——咳咳------哈哈哈！“叶染都还没开始讲，倒是被自己说书人似的开场给逗笑了。

“单田芳附身啦？”卫霁朗调侃。

叶染一皱白皙的鼻翼，有点娇嗲地说：“要不要听我说？”

“听着呢！单大师，麻烦您开场吧！”卫霁朗一抬手顺了她眼前的一缕碎发，一本正经地玩笑，“我给您鸣锣——哐！”

他的动作令她一阵轻醉，扬起更加动人的笑：“故事讲的是一个小男孩，在班级里总被欺负。可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拥有一个神奇的本领，他能偷到别人的影子，然后就能洞见被偷者的心事，听见人们心中不愿为人道的秘密！后来他就开始成为需要帮助者的心灵伙伴，为每个偷来的影子重新找到点亮生命的小小火焰！”

卫霁朗沉思着笑道：“要怎么才能偷到别人的影子呢？”

叶染顽皮地拦住他，让他立住，然后自己“啪”跳进他的影子里，巧笑倩兮地回眸道：“那，就这样，跳进你的影子里就可以啦！”

卫霁朗双手抱胸安然地立着不动，眸色深沉唇角微弯道：“那你听见我的影子在说什么？”

叶染凝着他，蓦地想起之前在神女祠里他某一刹那的忧郁凝重，不禁心中一痛道：“它说它很累！”

卫霁朗闻言倏地眸色震动，瞳孔一敛，顿了好几秒才又浅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