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认识(1/3)

好一会儿，卫霁朗心疼地缓缓替抽泣的人儿擦着泪湿的脸颊与眉眼：“乖，不能再哭了，眼睛都肿了！”

叶染似终于能倾泻尽所有浓烈樊稠的感情，低泣也慢慢平息，却瓮声瓮气略显娇嗲道：“反正都肿了，也就哭够本，以后就再也不哭了！”

卫霁朗宠溺地笑：“傻瓜！哪有这么计较的！这还能哭够本吗？就你这几天的哭法，早就哭亏本了！再哭眼睛都得盲了！蚀本得厉害了！一看就不会算账！”

叶染不依不饶地使劲往他怀里蹭：“我好歹学数学的！有那么差？”

卫霁朗牢牢扣紧她纤细的身姿，睨着她，一刮她挺翘的鼻子：“是！你最聪明了！要不怎么能画出那么好的画呢！”

叶染蓦地又想起他的画像来，昨夜的一切她实情全无印象，在她酒醉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既然在她房间待过，也不知道这人看见什么没有？可是他又一副似是而非的口气，叫她气苦又无奈。

她蹙着新月眉弯，颇为忐忑道：“昨夜我醉得很厉害吧？”跟着两个大男人一起买醉，还醉得神志全无，连如何回到客房的都一概无识！而这人是怎么知道她喝醉的？还知道她哭了好几天了？

卫霁朗扶正她，正色道：“以后不准再胡乱喝酒！一个女孩子，喝醉多危险！”

昨夜要不人家小餐馆老板给他打电话，该由谁来照顾她？那两个男人都对她充满企图，他那番意乱情迷的行径，谁也不能担保会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

叶染抿着唇，有些黯然地垂眸。想到自己寻到关于他冷情几天的缘由，越发惭愧、羞涩深浓，映在口吻里是不知所措的拘谨：“我知道不该这样！我------我本也不是随意的人，我------只是有些伤心——知道你会瞧不起我——”

卫霁朗闻此言倒是一怔：“什么叫瞧不起你？”见她神色有些郁然胆怯，不由眸光一痛，带着她坐到沙发上，直直又将她揽紧在怀里，“谁敢说你是随意的人？”他的口气有些不善，掠着丝丝霜影寒芒。

叶染绞着纤白小手，嗫嚅着道：“不是别人说的！是——我自己感觉的！要不------要不你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还不是——那天------”

卫霁朗彻底愣住。

未几，蓦地顿悟，他有点失笑，凑在她滢白的耳际语气暧昧道：“你说的是你晕倒那天吗？你想吻我是不是？”

他直接得令她脸颊瞬然桃夭，立刻伸手遮了他可能的下文。

男人魅惑地低低醇笑，捉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爱恋地亲吻：“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跟纯净水似的！就连坐个摩托车都得离我三尺远！还敢说自己随意，那些真随性任意的人不得羞愧死！”

他立刻想到沈忱白，那般恣意妄为的男人，听见她这番言论，大概得羞愧到自杀了吧！

叶染怔怔地凝着他，一边他的亲吻让她心尖颤抖，一边却见他满是不以为然的口气，不由傻傻地问：“那你怎么突然不理我？”

“小傻瓜！那是我自以为是了，所以跟你道歉啊！”卫霁朗深深凝着她，眸光若深潭碧水，倒映着星光熠熠：“你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一件事——”他专注认真、一丝不苟，不容错置地绞着她无邪、懵然的目光，“你以前认识我吗？”

叶染一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眸色里更是瞬时便充满各种复杂的感情，仿若伊斯坦布尔货郎的杂铺，琳琅满目，绮丽动人，流转不息，叫人不能转睛。

卫霁朗一瞬不瞬，深浓的视线紧紧地绞在她的面庞上，让她心尖颤动得无法成言，半晌，终究微微点了点头：“认识！”

男人眸光蓦然清湛如许，心中一阵激荡。虽然早知晓前情，可是她亲口承认的意义对他而言还是如此弥足可珍，薄唇微弯，轻柔应和一句：“我也认识你！”

叶染一颤，遽然震惊地抬眸望着他，眸光里仿佛霎时坠入万颗星子般璨然晶亮，恍然间却一颗清泪泛上眼底，悬而欲滴，笑意又如花轻绽。

眼前人儿如此这般泪眼含笑的神色立刻引得男人心颤怜惜，他胸中激荡，情动万分，再不抑制，直接熨贴上她轻颤的唇瓣，喃喃低叹：“你好！小学妹！”

他的一声呢喃令她的泪水似雨后清泉，又汩汩溢出眼睫，再也无法阻挡。

她呜咽着不顾一切地回吻着他，胡乱地、毫无章法地吮吻、舔舐着他温热的薄唇。咸湿的泪洇在唇舌间，涩意里夹杂甜蜜，神魂颠倒，恰似爱情最美的味道。

原来学长记得她！不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孤独自伤！他记得她——

“学长！学长！”她甜蜜的唇舌间呢呢喃喃，八年一梦，终于有一日可以如此坦然、热切、真实无伪地将这声称呼唤出来！

卫霁朗被这一声声柔媚清甜的呼唤翻搅得神魂俱动，柔肠百折，唇舌毫不客气地缠绕上她的诱惑相邀，噙含、吸吮着她诱人的唇舌，在彼此口中一起翻舞，缠绵不息。

半晌，终究二人的缠绕暂歇，她躲在他的怀抱里，平息彼此的情动。

卫霁朗轻凝着眉眼嫣然动人的人儿，竭力压制自己体内躁动无依的野火，好一会儿忍不住低笑道：“是不是光亲吻就能饱了？再不吃饭又得胃痛了！“

叶染羞涩一笑，埋首他怀中，不愿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卫霁朗实在舍不得这个人饿着，便松开怀抱扶正叶染：“乖！我去给你热饭！我也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