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方寸楼中小天地：其八 剑道无情(1/2)

妙语山掌门马向天进京城住进了鼓楼巷的小福客栈，没有单独房间，都是大通铺，五文钱一天。每日马向天吃两餐，都是对面包子铺买两馒头回去就凉水。有时候加餐，就拿出来自己带的一小坛子豆腐乳，哆哆嗦嗦的用筷子蘸一下，够马向天吃两馒头。

马向天的夫人和女儿，跟随胡市住进隔壁巷子的枫林晚客栈，三人一人一间房。起初母女为了找见胡市的机会争得不可开交，后来胡市想了个主意，分单双日。

狄子龙最近勤来鼓楼巷，张屠夫每天对他练拳都要指点上一二，还会亲自给他熬上一锅骨头汤，定要看着他喝的干干净净才放人。张屠夫熬汤的手艺却是难喝至极，每次回到家中少年便要上吐下泻一番，又不能让家人知晓，只能灰溜溜的躲在房间不出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万事屋，早早的派了使唤丫鬟仆役去了乡间帮忙照看铁匠媳妇，眼看比剑的日子近了，铁匠安抚了媳妇便依依不舍的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剑客比剑，最讲究问心无愧，饶是心里打着天大的算盘，姬友还是正儿八经的跟任侠上了试剑台。又是晚上的大战，望京的百姓经过上次的一战后，就喜欢在城边找地方远观些，凑近当然万万不敢，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试剑台有的是空间折腾，姬友压根就没想过跟任侠拼招式。两人的心意刚好相合，上了山便离了百步的距离。

小天地中练剑之人称作剑客，那五州天下中练剑之人成剑修。唯独墨家练剑为剑豪，无论灵动活泼的姬友还是古朴简练的任侠，当拉开距离倾力一战的时候都有着天地任我行的豪情。

任侠向来取手势，就如下棋爱着后手。姬友手按住剑柄，对着任侠说道：“在这方小天地，没了灵气束缚，反而让我感悟到了天地剑道的本源。对于我，便是一个快字，请试我第一剑，燕归来！”

说罢姬友也不摆架势，身体已经运转真气，速度飞快拔剑出鞘。以寻常剑客看来，姬友似乎动都没有动就收了剑，但任侠看得清楚，姬友一瞬间已经劈出了六剑，将自己的每一条路都给封住。

叫了一声好，任侠没有丝毫的慌张，如今自己的剑被修复之后资质更甚当年，假以时日重新修出剑灵，将能够往仙兵的道路上攀登一下。

仗着此剑蛮横的资质，任侠以反向六剑刺出，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姬友。叮铃哐啷之间火花激射，又将山下的房子给点了火，好在人们已经有所准备，并无伤亡。

姬友以惊异的目光看向任侠的剑，问道：“这铁匠什么来头，悍岳的资质更甚当年了？”

见任侠并不答话，姬友飞快出剑，剑气一层敢出一层又至层层叠加如惊涛拍岸推向了任侠。任侠手握宝剑悍岳，剑意运入，时隔数百年再次感受到人剑的感应，心中欣喜便递出一剑。这一剑蕴含任侠积累多年的剑意，剑意竟凝聚成形，一座不知何处的巍峨山岳横亘在了姬友打出的层层剑浪。

一瞬间浪滔天而起，却怎么也无法掠过这座巨大的剑意山岳，任侠握剑起了一个剑势，便不动如山的维持着这座剑意山岳。

姬友哪里肯退，再出剑来，以剑气聚成龙卷催动剑浪形成一股旋转风暴，饶是剑意山岳巍峨雄壮，还是被转开一个大洞。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有进步。”任侠称赞了姬友，剑意同时收缩凝聚成一块顽石，死死地抵住了这股旋转风暴，再以剑气催动，风暴被流转了方向，往姬友的方向打去。

姬友迅速闪过，风暴冲向天空，将厚厚的云层强行开了道窟窿，一柱阳光照射到试剑台上。城门观战的人纷纷感叹真神仙打架也。

避开一击的姬友，在空中飞快的施展剑法，一下子空中出现六七道姬友握剑的残影一起向任侠攻去。

任侠依然以剑意对抗，连续不断出剑中，一块有一块剑意形成的巨石落下，将姬友攻击的路线死死地封住。墨家剑豪疏离派，以守为本，大巧不工，古朴简约。

姬友不断的以道道剑气破解任侠的剑意，任侠又不断以剑意化形应对姬友的进攻。二人恍惚间又回到孩童时代，从山上砍来了竹竿，一路打打闹闹的回了村，然后因为撕破了衣服被爹娘用竹竿狠狠的打屁股。

这一战对于姬友越发的吃力，他的剑气不断消耗，而任侠的剑意只会随着心中越发坚定而变得更强烈。姬友开始顾不得这方小天地的灵气束缚，强行催动自己手中早已融为一体的宝剑虞歌，宝剑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凌空而起。

瞬间虞歌分身成飞剑九把，在天空结成剑阵，剑阵结成之时，天地生出异象，雨云集结到了试剑台的上方天空，道道电光在雨云上待命翻滚化作一道雷池景象。

鼓楼巷肉铺中，张屠夫摇摇头叹了口气。夫子还在学塾教育幼童，妙语山的掌门还在客栈纠结今天要不要吃豆腐乳，妙语山的师弟左拥右抱心中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骑着毛驴走在官道的铁匠掏出了伞，以备不时之需。

顾不得小天地的禁忌，姬友以心为引，催动剑阵强行突破任侠发出的剑意，逼得任侠只能暂时以悍岳直接周旋，一边战斗一边对着姬友喊：“你不要命了，快停下，我认输好了，你快停下，咱们不打了，不打了！”

跟着万事屋钱明白在离试剑台不过数百步观战的狄子龙，抬起头问钱明白：“任侠怕了吗？”

钱明白笑而不语摇摇头，示意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