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 极北极寒(2/2)

“嗯，多谢提醒，我还不能离开。”

方侍继续前进，双眼发昏，嘴唇发白，脸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霜花。

手指和脚趾如同已经不存在一般。全身肌肉在凌厉的寒气中，越来越僵。

每次呼吸从鼻尖到肺都有种冰冻的感觉。

“我还不能倒下。”

前方一声声小孩的啼哭声传来。

方侍一阵疑惑，这地方怎么会有孩子，就是成年人都无法存活，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方侍尽力加快脚步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正在哭泣。

“小孩，你怎么了？”

小孩抬头停止哭泣。

“哥哥，我冷。”

方侍无力的看着这小孩，虽然不知这孩子是个什么情况，但一直呆在这四处无人的地方，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方侍将仅有的外套脱下，套在孩子身上，四周寒气毫无阻挡的蜂拥袭来。

“谢谢，哥哥。”

不等方侍继续询问，小孩披着方侍的外套消失在浓雾中。

方侍思绪在寒气中开始混乱，无力多去思考其他问题，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前进。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个佝偻老头单手杵着拐杖，走向方侍。

“年轻人，你有食物吗？”

方侍僵木的转头看着老头。

“我没，没法帮你。”

“嗯，在这个极寒之地，像我这样一个老头，没有食物多半会死在这里了。”

方侍不解。

“鬼魂怎么会需要食物？你不是鬼？”

“现在不是，不过也快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以肉身在这里？”

“你不也是一样吗？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方侍已经快要到身体极限，无力多去询问这老头的事情，站在原地微弱的呼吸着。

老头见方侍已经快到尽头，说道。

“年轻人，我看你是活不成了，何不成全我，让我活下去？”

“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这样肯定是无法走出这极寒之地了，但我还有希望，只要你将你的身体给我当食物，我一定可以活着离开。”

方侍凄然一笑。

“你说的虽然是实话，但我现在还不能死。”

“你现在已经不是自己能选的了，结果只有一个。”

方侍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的路，依然和来时一样，雾气、阴气、寒气，空旷的地面。

方侍眼中闪过曼珠、夏荷、穆婉晴的脸庞，明明应该清楚的记得，但又无力构建他们的形象，看来是真的到尽头了。

“你跟着我一起吧，如果我就此倒下，我这身体给你了。”

“嗯，……。”

方侍接着向前走了几步，只感觉自己呼吸微弱的快要消失，眼睛无力再睁开，整个人像个木桩一般，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对不起，曼姐，夏荷不能实现自己的承诺呢，婉晴，我已经尽力了。”

奈何桥头，曼珠，夏荷在忙碌中，似乎听到远在他方的故人传来领别的话语。

停下手上的动作，呆木的站在原地，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